专访电影《植物学家》导演景一与摄影指导李樊农

ARRI中国

电影《植物学家》由国内青年导演景一执导，青年影视制片人单佐龙、齐艾担任制片，青年摄影指导李樊农掌机拍摄。《植物学家》获得第75届柏林电影节“新生代Kplus”竞赛单元国际评审团大奖，并于 2025 年 2 月 15 日在柏林国际电影节全球首映。



《植物学家》使用了 ARRI ALEXA 35 和全套的 ARRI Signature Zoom 变焦镜头来完成创作。像这样的选配组合放眼望去在影史上都是独特的创新。ARRI 特定专访了《植物学家》的导演景一先生和摄影指导李樊农先生。

我们先请导演景一分享一下《植物学家》从创作到拍摄的过程。

导演景一：这是一部关于不同民族互相影响的影片。故事里的主角他是个哈萨克男孩，他在这个村子里面遇到了一个汉族女孩，那女孩要离开这里。然后很随着这个村庄的变化，很多人都要离开这里。《植物学家》表达这样一个和家乡；和人；和他在这个自然中，如何去承受这些情感的一个故事。

我有个老师叫张献民，然后我们很早之前拍短片的时候聊到过关于接下来长片怎么做，然后有一些启发，觉得要写开始创作自己的作品。正好那会儿疫情，然后我本身对植物就很有兴趣。然后我就想，我来自于新疆，新疆有这么多植物，我是不是可以拍摄一部植物和人的一部电影。然后就慢慢去构想，包括就是我自己的一些体会，从新疆到大的城市来求学，然后这种感觉离开家乡，重新去看家乡的那种情感在里面，就开始慢慢创作出来《植物学家》。后来我带着项目去了FIRST，在那里 ARRI选择了《植物学家》，支持我拍摄所用的大部分器材。

虽然以前拍短片，然后也知道ARRI是最好的机器。这次对我最直观的感觉就是：我发现好像我们拍出来以后，把色彩一还原就很好看了，就是很自然的那种感觉。就是跟以前从各种摄影机里面看上去就不太一样，好像天然有一种，接近于那种复古胶片真实。看了那个画面，特别是拍蓝天那个感觉，就是我小时候仰头看天的那种感觉。



您认为《植物学家》是否适合用 S35 画幅去进行拍摄？S35 画幅的视觉表达是否有助于《植物学家》的故事和情感的表达？能否举个例子？

摄影指导李樊农：这次我们是用SZ变焦搭配ALEXA 35 拍摄。首先是在拍摄前，其实我们用SZ变焦镜头也做了很多的测试，最后发现它呈现的这种质感是非常棒的。导演想要的是这个小朋友对于这个村庄环境，自然环境之间的一种连接和感受。我们希望在我们拍摄中强化这种环境对他的感觉。所以我们大量的外景拍摄，包括内景拍摄的时候，我们基本上都是用5.6左右的光孔进行拍摄的。尽量的拉大它的景深，让观众看到更多的环境的要素，包括超35的画幅和这种光圈的景深配合都很适合。

导演景一： 其实我们在国外放映的时候，也有观众会问我们关于这种摄影机细节的问题。他们也对于这种环境感受的最终的呈现也是挺感到惊讶的。



《植物学家》电影的取景地在新疆，并且整个影片中有非常大量的户外白天实拍场景，对摄影机动态范围的考验非常大。ALEXA 35 的高动态范围是否有帮助到影片的创作？能否举个例子？

摄影指导李樊农：我最开始跟景一去新疆看景筹备过程中，就确定了我们想要呈现的一个画面的感受，就是让人非常真实的存在于那个村庄和自然空间中，不想过多的去加入一种强烈的滤镜的那种感受。所以ALEXA 35包括SZ镜头最后呈现出来的画面，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基础。它的素材是非常干净，又非常有那种沉浸式的色彩的体验，特别是对于自然环境。



因为我们很多是在室外情况拍摄，然后有非常多特别明亮的太阳，日照非常强烈。但是这个就得益于ALEXA 35的宽容度，特别是在高光部分的宽容度，最后的画面呈现是非常接近原素材，非常接近我们肉眼所得的那种白天的感受，既得到了我们非常想要得到的那种特别明亮的这种自然感受，同时又没有技术上的过曝。这是这次ALEXA 35给我们最惊艳的一个体验。





还有一个例子：因为其实那一次拍到那个素材是非常偶然的。我们是在拍另外一场戏的时候，我们拍密度的时候。拍完之后，我们一回头发现那个山顶有一个特别大特别明亮的月亮。以前可能很多月亮的镜头，我们也只在那些非常高清的照相机的画面看到过。当时我们就直接调转镜头，然后当时是用SZ65-300拍了一个月亮的镜头。我们当时肉眼看，包括用摄影机拍，其实都没有注意到特别多的细节，我们只是觉得那个画面非常好看。但当我们回去拿到电脑上看素材的时候，确实很让我们惊艳的一件事情是：这个月亮上的明暗的所有细节都保留在了这个素材里。同时因为月亮在不断下降，然后它跟山交界的时候，我们还能看到山脊线上的那些被月亮照亮的植被，太令人惊叹了。

第一次注意到这个这月亮很奇怪，明明是半个月亮的时候，但是其实这个被ALEXA 35 拍摄出来的是整个圆。另一边是其实比这边要暗，但是也能看到。好多人跟我说这是个特效，但其实是因为ALEXA 35 的宽容度，真的是太厉害了。

《植物学家》电影同样有大量的夜戏。ALEXA 35 的 ES 高感模式是否有使用到？效果如何？能否举个例子？


摄影指导李樊农：我记得我们有一些非常极限的镜头，EI可以升到6400，但是我们可能比较多的是用3200这一档高感来拍。我们真正的感受就是到调色阶段，然后再把这些戏剪在一起，调色的时候是完全不会出现衔接和噪点的问题的。





‍ALEXA 35的 ES 高感模式是否帮助了《植物学家》剧组降低了灯光使用成本并加快了现场拍摄效率和进度？

摄影指导李樊农：我们在一些涉及到野外的拍摄中，确实这个摄影机的高感给我们节省了非常多的用灯量。然后有时候我们拍一个夜外的戏，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我们会从密度的时候开始拍摄，然后一直拍到天黑。可能就会经历密度拍摄，密度天光结合灯光，最后变成全灯光，这么一个过渡拍同一场戏，我们的拍摄可能从800的EI开始升，最后升到6400。



《植物学家》采用了全套 ARRI Signature Zoom 变焦镜头来进行拍摄。您们认为 ARRI Signature Zoom 变焦镜头相比常规使用定焦镜头的创作项目，是否有画质和光学上的差异？全部使用变焦镜头是否有助于提升现场拍摄的效率？

摄影指导李樊农：一开始大家都会有点拒绝变焦镜头，但其实真正用过了SZ，尤其是和SP搭配用过的，就会感觉颠覆了自己之前的这种设想。而且SZ变焦镜头给我们还有一个便利，就是这个制作方式上。因为我们在中期有一个变化，就是决定在关于两个小孩之间的一些关系，他们之间的一些情感，非常重要的戏的时候，我们用手持来进行拍摄。为了更好的让他们去发挥，给他们更多的空间，不去限制他们。再一个就是更灵活的去捕捉那种细腻的东西。这个时候其实SZ变焦给我们的便利就很大，因为我们可以不用在现场去换镜头，直接去拍摄下一条，让他们自然的演。





我们还有一些动物的拍摄，包括在大型升降设备上的拍摄。比如一个长镜头拍摄，这个画面中其实这个摄影机会经过很多地方。然后以前用定焦镜头的拍摄的时候不会去思考，我们在中间其实还可以有焦段和景别的调整。但当我们用变焦镜头去拍这样的画面的时候，发现其实中间我们可以做的东西很多。比如说从一个山顶上的小朋友的脸，一个很特写的镜头，然后镜头慢慢往下移到下面，我们就把它变成一个相对比较全的全景，改变了一些以往只大规模使用定焦镜头拍摄的一些思路。



最开始我会担心这个变焦镜头的这种重量，包括这种便携性，是否能支持我们这种小体量的拍摄。实际上发现SZ这款镜头更很重要的一点是，它在保证画质的前提下，它的轻便性是非常好的。然我们有很多的中间是手持的拍摄。然后我们从脚架模式切换到手持非常的快速，包括它的重量让我自己肩扛拍摄的时候，也是感觉非常轻。我觉得SZ应该是市面上最好的变焦镜头了。



总体来讲，《植物学家》时长不算短，镜头数量和调度也比较多，不同取景地之间的转场时间也不算少，但拍摄周期却很短。您们认为 ARRI 的设备无论是摄影机、镜头或是附件，是否有帮助到剧组在计划的时间内完成拍摄任务并保证了质量？

ARRI牢靠的产品质量，让我们在新疆外景的拍摄特别心安。不论是超高感的ALEXA 35 还是画面质量令人惊叹的SZ变焦镜头，还有信号超级稳定的Hi-5都为我们做好了技术的基础和准备，让我们每天的拍摄都很自如，由衷的感谢ARRI对我们的支持。



再次祝贺景一导演和摄影指导李樊农，期待《植物学家》尽快在国内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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