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狂花钱》摄影指导冯思慕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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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狂花钱》作为一部“老铁喜剧”电影，在影像基调和色彩风格上，您是如何考虑的呢？

摄影指导冯思慕：对于电影的风格，我们考虑的主要是两个方面。首先是电影故事的写实基调，它一定是给人一种离观众非常近的感觉，就像你身边朋友的故事，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不论是情节还是笑点包袱，不会像一般喜剧那么夸张或者悬浮。另一方面这个故事的设定又有很强的寓言性，有点成人童话的感觉。所以两者结合起来就是一个现实主义寓言故事。有了这个概念，在创作过程中，什么是我们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就会比较明确。


拍摄现场花絮

也是基于这个概念，对于我们来说更重要的在整个创作过程中更加注重叙事的准确性。不管是前期聊剧本还是拍摄中，我们都更在意的是故事戏剧点有没有传达到位，角色的情绪有没有被画面恰当地呈现。因为剧本本身的喜剧调性，加上演员自然的喜感表演，很多时候当镜头叙事准确，包袱自然就会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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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整个影像风格，我和美术都是在基于现实主义的基调上进行设计，也同时考虑演员的质感，场景的资源条件等各种因素。影片很多时候呈现出来的质感会有一种粗粝感，但这种粗粝感对于故事和人物又是比较恰当的。甚至我们有时候会要抛弃一些传统审美上的东西，而去拥抱属于这个故事的风格。我们在堪景时发现长春本身有很多独特趣味的东西，比如在我们选的墓地场景，整个区域都有大片色彩缤纷的假花，其他地方完全没见过，它乍一看并不属于审美很好的一个状态，但却很搭配我们那段戏所要表现的幽默地解构死亡的这种内容，就有点又写实又寓言的味道。


《末路狂花钱》影片画面


在影片筹备前期，您对于器材设备是如何选择的？尤其是灯光器材，有哪些考量吗？

摄影指导冯思慕：灯光器材上，除了大功率镝灯以外大部分使用的都是爱图仕LED灯具，这些轻便、可调可控性高的灯具对于我们这种场景多、时间紧迫转场多的剧组来说非常重要。而且对于喜剧来说，用高效率的方式抓住演员的表演很重要，有时候即兴表演很多，对于现场摄影机和灯光灵活配合的需求特别高，LED灯具无疑是最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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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经常遇到的状况是演员走戏后没有太多时间去调整灯光，这就要求除了场景大气氛的灯以外，其他像演员面光，特殊走位的补光都要迅速就位，在第一条第二条之间迅速做最后调整。所以轻便可靠、可塑性强、控光附件整合度高、供电方式简洁稳定，这些都是我们选择灯光器材的主要考量，爱图仕这次灯光的效果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出其不意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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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讲述了“抠神”贾有为正值壮年却突然罹患绝症仅剩10天阳寿，决心上演“末路疯狂”与兄弟们玩命花钱的故事，您是如何利用镜头语言、灯光方面来呈现人物情感和剧情场景的变化的？

摄影指导冯思慕：《末路狂花钱》故事中主角有比较明确的成长曲线，主要的人物状态也是分为比较抠门的封闭状态和后期心态放开的状态。在灯光色调上我们做了一些冷暖的大段落区分，但因为是喜剧我们并不想让它是一个常规的压抑--冷调，开心--暖调的区分，所以在故事前期我们让主角贾有为的世界观感是一个偏土黄的暖调，快乐的状态但又有一种贫瘠感，来呼应人物攒了很多钱但很抠门的状态。后期到了第三幕，人物的心态打开，开始温情励志的部分，让更多的色彩进来，也有一些冷色调的场景来代表开放的人物状态，以这种方式来呼应一些人物心态上的转变。在这些色调营造上，我们用了爱图仕LS 600c Pro、LS 600x Pro等，来给空间和人物补充光源，全彩系列的灯具很方便，能让我们快速准确地调整到场景适配的色彩。



拍摄现场花絮

镜头语言上我们是一个偏主观、贴近人物叙事的方式，强调代入感，所以在机位和焦距的选择上也是让观众用比较贴近角色的方式来看故事。另外因为故事的寓言属性，需要在纯现实主义的风格上再强调趣味和形式感。所以在一些镜头和剪辑节奏手法上会做一些形式感和夸张的处理。比如四兄弟群像戏的站位和一些节奏感强的特写蒙太奇镜头，也不是完全现实主义的拍法，都会处理的夸张一些，比如很多探针镜头拍的大特写，大广角的跟拍骑车镜头，都会有一些漫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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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拍摄有使用哪些爱图仕的灯具，它们的表现力如何？是否达到您的要求？

摄影指导冯思慕：拍摄时像爱图仕的LS 600c Pro、LS 600x Pro、LS 1200d Pro都有使用，当时2600W这种大功率LED点光源还没上市，如果能用上一定会带来很大的便利。另外，我们拍摄使用了大量INFINIBAR管灯，它这种不同于传统管灯的形状非常适合拼接，特别是用在现场的入镜的灯光上。我们经常会在场景里把INFINIBAR管灯拼接成一定的形状，作为置景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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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拳击馆和拳击比赛的场景都是用INFINIBAR管灯拼接成方框作为道具灯入镜使用；还有一个商场里的场景我们拼了两组六边形作为装饰；演唱会场景也把INFINIBAR管灯固定在墙上做场景装饰灯。它的这种方形造型在很多情况下会更好的融入场景，完全没有电影灯具的痕迹。



《末路狂花钱》影片画面


您对爱图仕全彩系列灯具的体验如何？它们的亮度色彩您是否满意？

摄影指导冯思慕：我从爱图仕LS 300x系列就一直在用爱图仕的产品，最开始是因为以前会经常用Leko Source-4这种透镜成像灯来做效果，后来爱图仕出来LED版本就直接爱上了。到现在这种类型的灯做的越来越好，功能越来越丰富完善，包括1500W全彩灯具CS15出来之后我也一直在用，它的亮度和色彩都是非常好的。我也非常喜欢像INFINIBAR和MC系列的小灯，特别是MC Pro本身就足够小巧，新加入了CRMX芯片以后接入控台和其他灯具统一控制就更加便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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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摄过程中，您认为最满意的一场戏或拍摄比较困难的一场戏是哪场，它的布光方面有什么特别的吗？

摄影指导冯思慕：我们片中其实没有制作难度特别高的戏份，但我们主要的困难更多来自于周期的紧张。往往一个大场景的所有戏都要在一天或一晚完成。所以我们经常的做法是依托场景现有的灯光条件去做取舍。我们片中有很多“上台”的戏份，比如演唱会，拳击台，发布会，这种场景我们会尽量去协调现场的舞台灯光，最大程度利用现场光源，去除一些特别舞台感的光效，先做出一个适合电影场景的大气氛，再用影视灯光去做补充，这样能在拍摄效率和效果上做出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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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兄弟跳河找钱的段落算是稍微有点复杂度的场景，因为实景的河水很深水流很急，我们的全景和岸上在实景拍，人物近景都是在游泳池内拍摄的。我和灯光师侯剑老师商量在实景的时候从大桥上给一片比较大面积的光源模拟桥上的路灯，这样我们在实景和棚内的镜头衔接上就会有依据，棚内的光感也比较衔接。因为我们的游泳池不是专业影棚，光感明确也能掩盖一些棚内和实景质感上的区别。


对于这部影片，您还有什么创作心得分享？

摄影指导冯思慕：目前我们的片子取得了不错的票房和观众反响，最终的成片效果比我最初做这个项目时候的预想好很多。我觉得原因在于无论是从导演还是到每个主创都是想真心实意地讲好一个故事，每个人的目的都很真诚，最后影片的呈现也就自然而然能走进观众的内心。借用我们剪辑老师在豆瓣评论里的一句话：“这部片子现实主义基调上的真诚是每一个创作者付出自己一点点努力积攒出来的，不夸张的说现在大家看到的样子就是这个故事这个项目最好的终点。”虽然我们的故事情节相对简单，制作条件也比较有限，但有时候能把一个简单的故事通过细节的积累呈现得精彩动人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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