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草木人间》幕后分享｜爱图仕对话摄影指导郭达明

Apu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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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在什么契机下加入到电影《草木人间》拍摄中的？

摄影指导郭达明：和《草木人间》的缘分挺奇妙的。2017年时，我和张杨导演正在大理拍摄两部有关自然风景的影片，当时在大理的影展上看到了顾晓刚导演的《草木人间》，当时我觉得《草木人间》和我们那两部影片相关性很高，所以就对这个导演和电影非常好奇，因为之前我对顾晓刚导演的另一部作品《春江水暖》也有很深的印象。到21年末，《第十一回》的制片人朱子亮问我有没有时间加入一个影视项目，我一听说是《草木人间》就很开心，跟《草木人间》有一段相当有趣的缘分。


官方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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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人间》作为一部以山水画风格拍摄的传销题材的现实主义影片，它整体的影像基调和色彩风格是如何考虑的？

摄影指导郭达明：一般在电影常规筹备时，我们都会找一些类型相似的影片来研讨，但在筹备《草木人间》时，我和顾晓刚导演没有这样做，我们探讨的更多是中国绘画、中国传统诗歌这些意向和节奏感的东西，包括一些视角和韵味的把握。在《草木人间》的剧本看完后，我知道顾晓刚导演要延续《春江水暖》中国传统诗性美学特质的散点叙事风格，但又要有很大变化，它要变得更深入，就像交响曲进入第二乐章，它要有变奏——把人物放在一个具体的矛盾冲突当中，提炼他的情感和精神的转变。所以我们其实更多的是从一个宏观的角度把握电影整体被推向的方向，才能知道具体的事情怎么解决。


拍摄现场花絮

我们到电影院看电影，它呈现出来的是更外在的形式，它的色彩关系、剪辑节奏、音乐调性、人物表达等等，但实际从我们的角度，我们会从最基础的东西做起，用什么视角去切入这个故事，切入的深度才能最后落实到手法上。我其实并不觉得拍摄的环境决定了我们的影像关系，它不是一个事先人为设定好的执行层面的事，拍摄中更多的还是从情感上去入手、去揣摩、去触摸、去寻找一个影像表达的方向。



《草木人间》剧照图

所以《草木人间》这部影片我们没有做特别具象的影像风格的设定，就是延续两个思路去把握的，第一个是在宏观上延续《春江水暖》这种普世、温暖的价值观视角，阐述人物生命的沉浮；另外一个就是微观上情感的放大，无限贴近故事中的人物，将他们的情感、看到的世界以及感受到世界的情感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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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您提到的人物宏观视角上的生命的沉浮和微观视角上的情感细节的放大，您在人物的塑造、人物情感的变化表达时，对镜头语言和光线上有做哪些具体的设计吗？

摄影指导郭达明：拍摄中，你可以把摄影机看成是伴随目莲和苔花的一次冒险，我们事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包括情感的爆发程度，其实也是我们跟演员一起冒险，不断经历每一次情感的波动，你要观察演员的情绪变化、他所释放的力量，才能不断想办法制造特定的氛围。


《草木人间》剧照图

我个人认为光线对演员的表演就像一种催化剂。很多时候我们在设计灯光的时候，首先从环境从空间和氛围出发，从演员心理角度出发，而不是特定的去考虑造型，去考虑人物这些。当你理解了他在某一个特定的环境氛围中尝试表达某种情感的时候，光线其实是帮他把这种情感扩散开的一个重要方式。比如影片中有很多苔花出租屋中的戏，我们一直尝试怎么用灯光去帮助演员，描述她在这个环境中用一种怎样的心理状态生活着。


拍摄现场花絮

所有的灯光其实都是在讲摄影机背后的故事。我们没办法拍摄苔花怎样租下房子、在出租屋每天的生活、在出租屋和人的交流是怎样的，这个过程复杂冗长。但是我们可以用不同的灯光氛围，可以用特殊的灯光氛围去描述她每一天的生活，她每一天要在一个什么样的光源气氛下去跟别人沟通交流，包括她自己怎么所处的环境的这种困境，这不单是人物物理环境上的困境，也是心理环境上的一个困境。


拍摄现场花絮

在很多出租屋的片段，我们用了一个黄色的破旧的台灯灯光，台灯放在地下，用这种方式设计灯光，去刻画苔花的生存环境、映射苔花的心理情感。人物的情绪本身就是通过灯光在跟环境慢慢地发散、填满空间，让情绪和空间有一个呼吸效应。人物在特定的空间慢慢地会形成一种对光的习惯或依赖，光会影响人物的生活方式、情感方式、情绪状态，灯光就会带有偏向人物的一个标签。我们在考虑整个影片的灯光设计上也是从这点入手，力争延伸描摹演员背后这场戏是用什么情绪什么状态在这个空间里生活的。在这些小空间和环境光线的布设上，现在日渐发展的LED灯具能在这些小空间内非常方便快捷的帮我们创造很好的氛围效果。像爱图仕的小灯B7c、MC能很好的置入在环境中不穿帮，模拟真实的自然光。


《草木人间》剧照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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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摄过程中您对LED灯具的使用体验如何？

摄影指导郭达明：现在我们很多电影拍摄都使用LED灯具，它轻便快捷，有宽广的色温调节范围，拍摄效率高，这些优势对于我们来说是特别大的一个创作自由。很多拍摄中包括《草木人间》，越来越多重型大型的灯具边缘化了，我们的创作中，更愿意利用或者复原一种现实或是现实指向性情感非常强的灯光氛围，在这点上LED灯具能给到我们的创作空间和支持是非常大的。尤其是爱图仕LED灯具，它的亮度色彩以及光质都很好，而且它灯光的形态种类非常齐全，有小灯、灯管可以隐藏在场景中，还有2600W、1500W的高功率灯具，都能给我们创作带来更大的便利，它的机动性和灵活性极大的改变了片场的光线工作方式。尤其是我们这次一些拍摄快捷紧张的周期下，效率很高。




我大概20年时间里是用胶片拍摄广告的，使用胶片拍摄时要很明确地知道曝光点，最后呈现在胶片上，感觉光呈现一个什么样的色彩。但是现在影视拍摄进入了一个创造时代，是一个想象力非常开放的时代，人们可以尽力地去想象一个场景气氛的可能性，摄影机、LED灯光不断地去支撑想象，不断的去拓展想象的边界。LED灯具灯光的丰富性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宽广的时代，对色温色彩变化，你可以尽力去情感，从而用灯光去帮助演员完成对情感表达的各种设想和变化。灯光未来可能更需要创作者如何利用这些工具，把他们变成创作利器。


拍摄现场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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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苔花和目莲这两个角色的情感波动非常大，有很多情感剧烈冲突点，在这些场景的光线设计上有哪些考虑？

摄影指导郭达明：我们根据每一个不同的场景，埋下可能产生情感互动的光线因素。之后不同的场景我们都基于这个光线索去做一些呼应。光是一个线索，一切的光都是从那场传销大会开始的。苔花在被带到大型宴会厅里，和众人经历了一个疯狂的洗脑状态，当最后一刻镜头推向苔花，她脸上那些变幻的光线，其实和最后她在出租屋里，在船上、桥下这些场景中，光线有非常相似的情感的表达，这就是她整个形成的一个线索。比如桥下那场戏是一场非常激烈有冲突的一场戏。我们根据环境想办法让观众能从光线氛围里回想到原来在宴会厅里所面对的那种光怪陆离的光线，让光塑造的人物特点深深地植根在演员身上。



《草木人间》剧照图

另外光线的变化反映了人物的发展、剧情的进展。特别是到情感波动越大的情景，我们的光线越复杂越丰富。在影片开篇的时候光线是非常简单的，唯一出现复杂光线的场景是苔花和老钱约会回来进到出租屋，屋子里有变换的电视光线、昏黄的台灯光线。等到了传销大会，那些光怪陆离的光线越发给人以魔幻的感觉。回到出租屋，目莲告诉苔花这是传销是诈骗，苔花站在箱子中间，脸上的光线充满了欲望渴望的情绪，到最后桥下的片段，都是用光形成了一个线索。现在LED灯具的发展，这些灯光光效变化可以很容易做出来，像爱图仕LED灯具，它能做出来的光效以及光线对人物塑造的质感和效果非常好。


拍摄现场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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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部电影，您还有哪些想要分享的创作心得？

摄影指导郭达明：《草木人间》这部影片于我而言，收获最大的是跟导演一起寻找创作方向：如何让一部感情深厚的影片，兼顾到更广泛的观众群，而不是把自己禁锢在一个角落，用一种导演的态度和审美去完成一个作品，因为无论什么样的电影作品，最终是要传达人的情感，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拍摄现场花絮

拍摄《草木人间》这部影片，我最感动的是能围绕苔花、目莲这两个角色去创作，让他们爆发出生命的力量。两个角色和人物，从一开始剧本上的名字，转变成两个具象演员扮演的人物，最后变成一个真正的鲜活的有情感有灵魂的人物，他们的生命历程产生足以影响别人的震撼力，这个人物塑造的过程是拍电影最享受的地方。在这一故事的叙述中，光影打造了真实丰富的影像世界，帮助演员催化情感的扩散。未来，期待爱图仕的LED灯具有更多更先进的灯光设备帮助创作者完成更具想象力的影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