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摄影指导冯思慕谈《河神2》创作幕后故事（上）
《河神2》改编自天下霸唱小说《河神：鬼水怪谈》，虽然是是第一季的续集，但它也将《河神1》没有讲完的故事继续完成，故事着重讲述了郭得友、丁卯、顾影和肖兰兰4人组成的“津门天团”探寻连环大案的背后真相，剧情跌宕起伏，舞美灯光质量一直在线，是国产剧中难得的精品。今天我们采访的主角是《河神2》的摄影指导冯思慕，他为我们带来精彩的幕后故事。如果你觉得“一道菜”色香味俱全，那么你也一定对它制作过程十分感兴趣，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来品尝这道“大餐”吧。
1，《河神2》的影像风格是如何确定的？和第一部相比又做了哪些不同的处理？
作为《河神》的续集，《河神2》在整体的视觉上主创部门一开始就计划延续第一部的风格，让观众光看画面就知道这是又一部《河神》而不是其他任何片子，所以在《河神2》里你看到的美术摄影服化造型都还是那个熟悉又特别的味道。这种感受也源于我们之前在河1里设定的风格，所以聊河2其实免不了要聊到河1。在河1的时候导演定下基调的就是一个“强视觉”的风格方案，让视觉的部分尽量的往前站，不掖着不藏着，要给观众强烈的冲击。有一种说法是高级的摄影是隐形的，但我们当时就是完全往那个反方向走的。所以在美术设计，高概念剧情段落和元素的设计，色彩和影调设计上，都是往一个强烈风格化的类型片的方向做的。我们当时参考片子比如《神探夏洛克》和《浴血黑帮》也都是走强风格炫酷风的。《河神》系列的世界观是神秘诡异又充满市井气息的。这就决定了我们的视觉语言里既要有重气氛的部分，也要有很灵动的部分。所以片子里复古的色彩基调和大反差的画面影调承载了气氛的部分，灵动的部分就是变着法玩花样的运镜调度了。
到了河2筹备的时候，更多想的就是怎样在原有的风格基础上能有所突破。筹备开始以前我们每个部门都做了第一部的复盘，总结了前作在创作上的得失。在摄影这块主要的想法就是第二部要更精致一些。虽然1的时候有够抢眼，但限于经验和制作条件，很多时候在分寸感的把握上还是有很多欠缺和遗憾。所以到了2的时候就想要让原本的风格更有高级感，镜头和灯光能更精致些，也多一些有设计感的转场。而且拍了一季以后，我其实对河神的故事，人物和世界也有了更多的理解。拍第一季的时候，虽然也思考过片子的主题，但更多的是从故事本身的类型和气质去设计影像。在思考第二季怎么拍的时候，有一句第一季的台词就一下子进到脑子里，“河要入海，江湖也拦不住。“ 我就一下明白了，原来河神讲的是宿命。宿命是一个挺沉重的东西，所以这点也影响到了很多创作上的决定。比如在镜头的运动上相比第一季的大量的手持，第二季会显得更沉稳，有了更多的稳定但流畅的运镜调度。后来和导演聊到第二季主题，发现这也是他的想法。包括第二季的剧本和人物设定，都延续和加强了这个主题。所以拍系列剧有个优势就是你会越拍越懂你拍的内容，创作上会更明确。
2，《河神2》开拍以前做了哪些测试和准备？
因为有了第一季的基础，第二季开拍前并没有做太多关于摄影机的测试，机器我也还是选用了同样的ARRI ALEXA系列, 第一季时候用的是XT和Mini，这次是SXT和Mini.因为第一季用的LUT对于暖光环境和镜头进光时候的处理不太好，我找来了一些第一季的原始素材，用来优化调整了一下现场监看的LUT，还另外做了一个夜景用的LUT。我个人的拍摄习惯是一定要在前期尽量定好调色的大调子，挂着LUT监看拍摄。挂LUT的画面不仅是最终呈现的画面的色彩基准，也是曝光的重要参考。特别是对于网剧来讲，后期调色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探索，我会把调色的工作在前期完成百分之七八十。而且对于导演和其他各部门来说，从现场，到剪辑，到特效，到成片，看到的都是统一风格的画面，会减少很多分歧和沟通成本，调色时候也能迅速确认色调，为后期节省时间。ALEXA摄影机系统在制作、加载和输出LUT上的便利性和完善的配套工具软件，完胜其他任何摄影机系统。ALEXA素材元数据中的LUT信息还能在达芬奇转码时候直接读取，让样片有正确的色彩还原。这在不同场景使用不同LUT拍摄的情况下非常方便，省去了和DIT沟通的麻烦。
除了摄影机，在灯光方面我们在前期也做了很多测试，主要测试的是无线控制这一块。在2018年我们开机以前灯光的无线控制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普及。我们当时测试了几乎市面上所有LED灯的无线DMX控制。目标是想做到现场所有灯都能在iPad上控制，实际拍摄上也做到了，包括所有的钨丝灯也都会接硅箱和无线DMX信号。这样的目的一是为了告别传统的人工调光方式，提高现场的工作效率，也省去接信号线的麻烦。二是对于像河神2这种中等规模的制作，预算有限的情况下并没有条件配置专业的调光台和人工。我本身也更喜欢拿着iPad对着监视器调光这种很直观的工作方式，iPad上的App对Skypanel有更全的灯库，和更直观准确的颜色调整方式。对于实景和小规模的棚景Ipad也比调光台有更大的灵活性。特别是Stellar 1.5版本以后可以多个手机或IPad协作调光，不用所有调整都等着调光台操作员一个人来完成了。具体的数控系统搭建是我自己有一套Enttec ODE的Artnet-DMX节点搭配无线路由器和Ratpac 的cintenna 无线DMX发射和接收器，这套的好处是Cintenna是自带CRMX协议的，可以不用接收器直接控制像Skypanel 360，Astera和Kino Freestyle 31这类带有CRMX接收器的灯具，信号也非常稳定。而且Enttec ODE也能支持RDM，在ARRI Stellar App上可以通过RDM直接修改每个灯的DMX模式，这样换模式也不用把灯降下来了。但因为预算的限制我们这套系统的接收器比较有限，更多的场景应用的还是国产的Artnet节点搭配国产的无线DMX收发，也基本能完成大部分的控光需求。控光软件方面主要用到Luminair, Stellar和Madmapper.
3，《河神2》的镜头设计风格思路
河神2的拍摄我们我们也是会把许多资源和精力集中放到片中的重场戏上，让这些段落更出彩。我们所有的大场面和跟幻境，幻想，推理有关的段落都做了完整的分镜故事版和动态预演，这样在筹备这些段落的时候各部门的方案都是落实到每个镜头上非常明确。在这些段落的设计上会以导演的想法为主，我做一些补充和调整。其他的场次都是根据演员的现场走位和调度去设计分镜头。因为片子主题上更加深沉，剧情和人物设定也都更加有成熟感，第二季的许多镜头运动设计也会偏向以缓动为主，关键剧情点大多会做一些缓推和缓拉，让这个故事陈述的氛围有一种沉稳的流动感和庄重感，更偏向于一些经典风格。但整体上的两季的镜头语言的大规则没有变，都是以偏主观化的叙事视角，让镜头贴近人物强调临场感和带入感。角色人物还是我们最核心的拍摄对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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